李轩X张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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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轩回到北邙山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不经意的轻漫。这副样子吴羽策是看惯了的,也就没提起任务的事,淡淡地吩咐了下头给他做几肴爱吃的陪着他吃了一顿久违的安生饭。李轩心中有愧,觉得他应是得了消息的,在等自己坦白从宽。可支支吾吾地不知该从哪说起,低着头悄悄瞟了他好几眼,都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几次话到嘴边又喉结一滚咽了回去——徇了私情误了差事教他如何说的出口。只能避重就轻地道:我遇着张佳乐了。
吴羽策端着碗思忖了一会,转过头来看他,问:那是谁?
“咦?”李轩觉得纳闷,那厮分明说得有板有眼,显然并不生分,怎么到了这竟成了陌路。可转念一想,吴羽策天生就是个淡漠的性子,十几年前的交情,怕他当时没放在心上,如今也就成了枉然。再说那红牡丹的身份,以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怕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可惜了张佳乐多年的惦念一朝成错付,倒也不失为对他的一桩成全。
他的喜不自胜吴羽策都看在眼里,心下倒也了然。这表情他在别处见过,知它唤作欢喜。他不是八卦好事之人,也无心听他叨念山下见闻。便不再多言,收拾了碗筷要他早些休息——他这一路的舟车劳顿,敝体的又只有薄衣一件,怕是沾了些寒气。不想让大伙儿挂心,回来的时候都逞强瞒着,这一到独处时,疲态都露在脸上。
这是他对他的信任,也是他对他的知心。将睡之时吴羽策披着薄衾来给他添过一盆炭,那时李轩已经睡熟了,坨在被子里露出半个额头来蒸出一层蒙蒙的汗。他帮他又掖了掖被角,回头见门外人影绰绰,轻手轻脚地退出来,竟是李迅神情焦急地来回踱步。见他出来一时欲言又止,先问得一句:大当家没事?
“睡了一会发汗了,当是没事。”他也不问,只待李迅把话顺直了,这回那鬼灵精也倒简洁,只说:人死了。
吴羽策自然是得了消息的。任务本不凶险,奈何人物关系错综,还无端横生了红牡丹的枝节。李轩能毫发无伤地回来,没曝露了身份就已经算是万幸,不敢再奢求其他。这一行的目的毕竟是探人虚实大于取人性命的。
可这时李迅却告诉他人死了,死于邙山毒。他熟知李轩的手法,这必然不是他的手笔。那会是栽赃?又不像。原本就是作恶多端的贪官,人人得而诛之,就算栽到他们头上,也没有人会因此而得益。吴羽策和李迅合计了半宿也毫无头绪,索性一拂袖轰他去睡了:“等李轩睡醒了问问他便是,若是滋事挑衅,不日便会闹上门来的。”
许是这句话应了验,不多时北邙便来了客。彼时新上山的小盖正在门前清扫前一日落的雪,远远望见山麓上来两个人,急忙叫来了李迅。原本是极远的,山麓下看不真切,偏偏其中一人穿得极为招摇,皑皑中落得一点醒目的红。李迅人虽机灵,定睛一看却也慌了神,想这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的?便奔去秉了李轩和吴羽策。
李轩这一病来势汹汹,昏昏沉沉了几日才有了些痊愈的眉目,二当家说他是平日里康健过了头清汤白粥地逼着吃了几日,这才准了他碰些荤食。他正央着问吴羽策问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就听李迅连滚带爬地摔了个趔趄,嘴里一边喊着“红——红——”
“红烧肉?!”李轩大喜,随即被吴羽策剐了个白眼,见李迅喘着气摇头只能讷讷地坐回去,又听他说:山上来人了,是红牡丹!
李轩腾地站起的同时瞥见吴羽策抬了抬眼睑,不咸不淡地读不出什么情绪,听他问人在哪,声音没有起伏,可跨出门的步子分明是轻快的,嘴角噙着道不明的笑意。
他可有些日子没见吴羽策笑了。此时的心却又被悬在半空——他一心想护着他的心上人,还未来得及告诉吴羽策药瓶被偷的事。可他也不该装作不认识,这谎话当真拙劣,竟心生几分嫉妒,怕这萍水相逢敌不过竹马竹马,连忙披了氂追出去。
李轩赶到前厅的时候哪里还有吴羽策的影子,只见园子里一红衣少年正指使着小盖帮他扶着圆凳好折几枝御雪梅。小盖一脸愁苦碎碎念着这让当家的们知道了可如何是好,余光掠过李轩骤地一松手叫了一声大当家。张佳乐回眸的那一刹那失了平衡两个人跌作一团。
看戏的人笑得前仰后合,那少年却仿佛毫不在意般,起身拍落些碎雪便径直向他奔来,将腊梅枝凑到他面前。他迎着风,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束起的长发有几缕贴着眉眼,在这寒冬山间却不显凛冽,只觉出温润。他脸颊不自然的红,他手心湿湿的热,和他喜逐颜开说出的话都让李轩觉得温润。
他说: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虚空的大当家斟酌了一下,他吃不准张佳乐说的礼物是指那个人头还是这个人头,抑或两者都是。只得取个折中的态度将人揽过来在他耳边嗫嗫:“可不许再做这般危险的事了。”
张佳乐轻笑,扶着肩与他眉眼相贴,呼出的气都喷在他唇边:你做的事,哪件不危险?
李轩这才恍然又记起他的身份来。生在这乱世又偏偏挑了这样一条道,四轮天舞上沾过的血他早已不能一一记得。今朝夕照不念明日晨晖,前路的一切都扑朔迷离,本就不是适合谈情说爱的人。加之身上背着的人命——尽管那在他们的眼中称之为正义——实在也是不该殃及他人。
可张佳乐不是他人。李轩想。他是罪当处极的红牡丹,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精儿,是他的红颜,也当是他的祸水。于是他问:“你不怕我?”
“我想过了。如果你注定要走这条路,”他俏皮地啄了啄他的鼻尖,“那我就陪你一程。”
【因为还没肉到所以还是tb我c】
双鬼之间简直比小葱拌豆腐还清白【算了这话我自己都不信】
我铺了副cp了有人看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