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雀航 联手杀tag的联文
她让我现在就日,我表示不从。得先恋爱。
白昼落幕后洒下点点星光,苍穹随时光推移染上一层又一层的墨色。李轩紧了紧胳膊,事出突然,他身上的盘缠只够他换得一件单衣。他离得有些距离,分不清暮色四合后的远方是繁星璀璨抑或是万家灯火,那里的人儿是对酒当歌抑或是孤枕难眠。
要不是形势所迫万万走不到这一步。前功尽弃不说,面具丢了小迅儿还不知要怎么数落呢。李轩颇为苦恼地托着脑袋,可要说有多少分懊悔,又不像——比起一时失手,他更愿意在那个当下护他周全。
这一招金蝉脱壳不过是留着一手想和那高调率直的不速之客过过招,提前将那车夫的尸首绑在了车下,也没曾想在这处派上了用场。那夜未和他提及要脱身,怕是说了戏也对不成,不告而别这会儿也不知发现没有,是不是气得跳脚。
一想起那人的音容笑貌总是不自觉沁出一丝笑来,心里亮澄澄的一片万里无云。这才不过区区二日,却似在李轩心里扎了根似的。他弯着眉眼轻叹一口气,还是忍不住琢磨:真是个赔本买卖。人头没到手,还把自己搭了进去。亏、亏死了!
他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粮草车里拨开一块窝在里头,一股子生米的味儿齁得他直皱眉头。他不想兴师动众,知道张佳乐此行的目的,便在这守株待兔。虎牢关是最好的时机,道上赫赫有名的红牡丹他不信他毫无想法。
可堵他是要做什么,再见又能说些什么,甚至弄不好会否兵刃相向李轩都没有想好。这多半是打从他做这行起最有勇无谋的一次。想的一半是折腾这一回,总不好无功而返,多少再摸些底细才好交差。另一半,还是担心张佳乐被疑,周旋不过那老奸巨猾,见不得他只身犯险。论彼此的身手,要说英雄救美可能谈不上,保驾护航总还是可以的。
便是没想到这活计也没能落到他头上。
邙山鬼暗杀偷袭是一把好手,正面强攻则要逊一筹。待他被一柄重剑将将压着肩头,脸上挂了彩,被缚了手脚,且听红牡丹悦耳的轻笑落在关底夜色的呼啸风声里带出点意味深长。他才恍然明白过来,张佳乐哪里需要自己保护——以二人搭档出没江湖的,可不止他邙山鬼一家。
如今他没了吴羽策那张皮,在张佳乐面前自然是讨不着什么好。原本还想装作毛头小贼好大事化小谋条生路,可孙哲平的面相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只见张佳乐煞有其事地下令:就找个乱葬岗埋了吧,省得再为害人间。
还是那一裘白衣,平整而妥帖。人却是擞擞的,走哪都能吸着眼珠子。
这判决下得毫不规矩。在场的除却六条腿就无他,说是滥用私刑也不为过。还没待他替自己辩解,孙哲平就垮垮地往那一坐,翘起一条长腿来搁着手将绷带拆了又缠:你自己来,别脏了我的手。
李轩这才想起红牡丹是鲜下杀手的。多是恶作剧般地给人难堪,性命却是不堪虞的。就说那马夫,最终还是结果在自己手上的。他不禁抿着嘴笑。在生死由人的当口,偷得一点饥馑的,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张专员在外人面前被自己的搭档拂了面子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拖着李轩就往外跑,嘴上也不输阵:“自己来就自己来!”走出不远却又一把甩开,气都往他身上撒:“你也是的!嘴那么硬干什么!服个软能要你命?就不怕我来真的?”
李轩倒也愕然,满脑子塞住了都转不过来。这是认出来了?什么时候认出来的?哪儿露的破绽?攥住自己衣袂的张佳乐脸上分明没有怒,反倒是如释重负的轻笑。满腹疑问换作了然到了嘴边都化作一句:“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知道我要来,在等我?”
“美不死你。”张佳乐剐了他一眼,瘪着嘴给他松绑。“总得要给你些教训。”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什往他手里一塞,可不是他用以脱身的面皮子?这时候还暖暖的沾着点面前这可人儿的体温。“尸首我给埋了,那人不知道。假惺惺地叹着红颜薄命——呸,我听着都酸。我看八成是肉痛那点儿给你赎身的银子。”
“算是谢你救命之恩,我张佳乐不喜欢欠人人情。不过丑话得说在前头,你不整那出,我也能脱身的。”
“嗯。”李轩不反驳,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静湖倒映的温柔月光,轻轻一触就漾开来。“你可以的。”
这么直白的肯定反倒让他一时语塞,凛凛冷风中他摸了摸鼻尖,不知为何声音中带着一丝踌躇:“东西我送到了,那什么,遇见小策儿帮我带个好。趁打更的还没来,快走吧。自己……多保重。”
张佳乐欲言又止,李轩就默认他是懂规矩的人。他们原本不是一路人,被猜去了身份都不该留活口。彼此放过已是他们给予对方最好的情意。再多的,就都不能问了。
可内里有什么在躁动,吵着嚷着不愿放手,抑制不了拥抱的渴望,即将挣脱牢笼,宛如初春里冰裂的第一声巨响——他们漫漫人生里没有路,也没有尽头。如此说来亦能算作同类。
“等等,”他唤住他,“还差一样。”
“啊?”张佳乐还留有最原始的少年心性,总是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灵动的眸子一转,漏出的都是不可掩饰的欣喜与不解,“没了啊?”
他可真是一个令人欢喜的人。
李轩勾了勾嘴角,向他靠近了一步。张开了双手——
蜻蜓点水的重逢以四臂交缠的姿态迎来淡漠的晨光,颧骨边的伤口蹭过他的鼻尖酥酥发痒,薄唇的温度微凉,贴着耳朵却烧得发烫。
我还差你一个名字。
“李轩。桃李天下的李,气宇轩昂的轩。”
它会是一个让你铭记一生的名字。一个令你魂牵梦萦的名字。一个属于此时彼刻、现在未来的,我的名字。
【TB@雀航C】
乐哥就一边笑他土一边伸手去花他痒兮兮【并不是】
被南极冷cp的tag吓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差点取关的寂寞【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