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粉点文for夜夜夜夜
※全篇邹远视角。
※只是一个暗恋的故事
※OOC排山倒海私设多如牛毛
※只是一些片段拼接时间轴杂乱无章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逻辑
壹是壹
孙哲平到训练营来的时候张佳乐的指导赛正打到一半。狂剑在门口远远地喊了一句“张佳乐吃饭去了!”这头就答应道“唉,就来。”转头朝这边说,“小远先放放呗,回来接着打。”
对面的人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十指交叉揉了揉,眯起眼睛朝门口看过去,叫着“大孙吃什么呀~”便一路小跑奔了去,小辫子一跳一跳。少年不免有些脸红。
时值夏休初,百花组织队员留下来集训两周。对营员倒是不强制,不过到了暑假训练营反倒更热闹些。多是抱着些想趁机和战队成员切磋的小心思。邹远入营早,待人又温和有礼,和正式队员多半都混了个脸熟,孙哲平朝他点点头示意他跟上。
晚饭吃的是烤肉,席间服务员弄错过两次饮料,队长的脸色不太好看,邹远摆摆手说不要紧石榴汁也行,伸手就拿起来就着杯子嘬了一口。
张佳乐在旁困惑地咦了一声,邹远抬眼对上副队的眸子才发现自己一嘴西瓜的甜味。
“啊……”有点尴尬,“对不起啊副队。”也不知道是推回去好,还是把石榴汁换给他好。就见张佳乐手伸过来取回了西瓜汁,“没事。”语气里有浅浅的笑意,抬头抿了一口。
邹远余光瞄见的,两个唇印叠在同一个地方。不知是无心或是故意,想象彼此互相触碰,柔软又干燥。脸腾地就红了莫名觉得热。
贰是贰
最初是崇拜,再来是景仰,然后是憧憬,紧接着这份感情就以肉眼察觉不到的速度飞快变质,等意识到的时候只想拥抱他。
孙队退役后便很少见张佳乐笑。像是一夜之间被剥去了稚气的皮,逼迫他迅速成长起来露出坚定的表情。邹远好几次半夜起床上厕所都看到训练室亮着灯,他走到门口,躲在暗光里偷看张佳乐觉得心疼。倒了热水给他端去,张佳乐有时专注没发现,发现了就抬头跟他笑笑,眼睛和眉毛都弯弯的。邹远分不清楚那是出于礼貌还是真心,可他依然觉得高兴。
原来他还能有这样的表情。
居然只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自己就能得到满足。
不是没有问过他累不累。那个时候张佳乐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再来打什么指导赛。他的日程安排被战队塞得满满当当,邹远能见到他多半已经是半夜。张佳乐偷偷练了个狂剑的小号,没找代练,明明没时间却坚持自己从头练起,键位学的孙哲平,ID叫落花流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只是指着显示器里奔来跑去忙得不亦乐乎的小人告诉自己的后辈,累啊。可是为了这个人我也不能输。
其实不用说得这么明白。既然能察觉自己对张佳乐的这份暗恋,也就不可能不知道他对孙队那份心思。但邹远把自己的位置摆得正,对孙哲平说不上是嫉妒。他大抵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和对方无法比拟。孙哲平就像是发光发热的太阳,在他的庇佑下张佳乐才生机勃勃熠熠生辉。而自己就像是白日出没的月球,躲在角落里就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
有什么关系呢。至少现在,太阳已经消失不见的现在,是我陪伴在你身边啊。
叁是叁
张佳乐形象不错,邹远在进训练营的时候张佳乐代言的广告海报就已经铺天盖地。初次见着真人的时候小粉丝见偶像的心情别提多激动,觉得他一定替厂商省了不少后期制作费,这出生自带的种族天赋谁也嫉妒不来。
战队派他下来欢迎新营员,二十来岁的张佳乐看起来局促得很,一看就是逼上梁山。致辞也多是些废话,就差没把自己怎么开始荣耀的历史掰一遍。孙哲平在台侧大笑起来,他就着麦克风就大喊,靠孙哲平你有本事你来我不干了!被叫到的人就大步流星地走上台接过话筒义正言辞地说,不好意思副队特别二逼大家见笑了。进了百花门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今天宵夜我请客一个都别走啊。说完就拖着副队往台下走,张佳乐还老不乐意嘟囔着你才二逼你全队都二逼。声音都从麦克风里漏了出来。
迎新会就在大家的哄笑声中散了。邹远提着行李往宿舍走,路上遇着正式队员要去吃午饭。张佳乐看起来兴致挺好,走路一蹦一蹦的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连声道歉“唉对不起对不起。咦?没见过你,新来的吗?练什么职业?”
“弹、弹药专家。”怯懦地答。
“嘿嘿大孙,快看,我的小粉丝儿。”孙哲平闻言白了他一眼,不屑地用鼻子哼了哼。
“一起去吃饭吗?”张佳乐也不恼,转头就问邹远。
“呃……不了。”唯唯诺诺地说,“行李还没收拾好。”而且也不合适。
张佳乐似是有些遗憾说那下回呗。孙哲平倒是了然地朝他点了点头。像是赞许他懂得进退。一行人走出几步张佳乐突然转过身对自己说,百花是个好地方,你会喜欢的。
肆是肆
也不知是不是应了这句话才在百花呆了那么多年。
邹远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记不得很多事情。记不得是下午几点的作战会议,记不得刚买回来的酸奶是草莓味还是芦荟味,也记不得打荣耀的初心是什么。
最初大抵是觉得有意思,三五好友结伴来训练营报的名,最终坚持到现在的只有自己。也没诚想就能当上职业选手,仔细想想也许要托张佳乐退役的福。
但并不觉得稀罕。
尽管像自己这样训练营出身,能在队里的大神退役后直接接手账号成为队里的核心选手的案例在联盟里可谓凤毛麟角,羡煞众人。更何况百花在张佳乐的带领下一直都是季后赛中的一支劲旅。但这却是邹远能想见的关于未来的可能性中,最糟糕的那一种。
如同没了地球不知该如何运行的,在漫长的黑夜里手足无措的小小月球。
可以的话,我想站在你身边,想在你下场的时候给你一个拥抱,可以的话,我想坐在你对面,与眼神闪烁的你秉烛夜谈荣耀的种种,可以的话,我想能与你一起,捧起属于百花的奖杯,看你发自内心的喜逐颜开,手指能偷偷触碰属于你的那几根葱白。
黑暗无边,我只想与你并肩。
伍是伍
后来沉沦了一赛季的百花迎来了新的转机。
于锋到百花来的那天是个雨天。这个南方汉子不像他的职业给人的一概印象那么狂傲,笑起来有个浅浅的酒窝,露出一排整齐的牙。说话的时候不像孙队那么字正腔圆,有几个音黏黏腻腻地连在一块儿。是个爽朗却温柔的人。邹远礼貌地笑了笑,迎上去帮他打伞。
新来的狂剑住了原来唐昊的那个床铺,和邹远一间。干净整洁丝毫看不出是个游戏宅的房间,仔细闻闻还有淡淡的花香气。于锋不谙此道,邹远告诉他是栀子。
张佳乐来百花主场挨打的那天夜里邹远辗转难眠,侧着身子问还在打PSV的于锋,“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嗯?”轻轻摘下耳机线。
“你离开蓝雨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啊?”
对床突然陷入一阵沉默,过了很久才又悠悠开了口,“黄少骂了我一顿,你知道他嘴皮子翻起来不带喘气的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郑轩——郑轩你知道吧?我以前的室友,口头禅是压力山大的那个,好几天都没理我。我走的那天只有喻队来送我,他送我上车,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我知道你对蓝雨不是没感情,只是人各有志。’我想,也就是这个理了。”
邹远不声不响,只是心里默念着这句话。我知道你不是没感情,只是人各有志。
话是这么说,但又觉得单薄。
陸是陸
对张佳乐倒是没多少恨,只是真当要交出百花缭乱的时候不免有些惆怅。毕竟是他留下的东西,本以为藉着账号卡能让他多看自己两眼,现在看来再用下去,只怕是丢了他的人。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到底是过于沉重的期待了。奇妙的是换了账号之后倒真是轻松了不少。于锋挑走了他身上大部分的担子,新队长手指在邹远面前轻敲,笑着对微微走神的他说,“没关系,我们不用重现繁花血景,我们从头来过。”
很多事情都可以从头来过。电竞行业还年轻,荣耀联盟每个赛季都是崭新的开始,鹿死谁手不到最后都难见分晓。账号可以换新。搭档可以磨合,队伍可以再组,甚至出局都可以卷土重来。但也有不能从头来过的。他和张佳乐就不能。
张佳乐先前的退役来得突然,杀了战队和俱乐部一个措手不及。留下许多东西最后也没有来取,就交由即将搬入这间房间的邹远全权处理。倒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挑了一些看上去意义重大的,像是五赛季的MVP奖杯和百花的大合影,打个包寄了去,剩下的不碍事就留着,心想或许有一天张佳乐会回来拿。倒是被唐昊扔掉不少,两个人为此还红过脸。
气头上说得最难听的一句莫过于:“你傻不傻,人张佳乐心里压根就没有你。”
柒是柒
但梦魇却纷至沓来。
张佳乐缺席的八赛季邹远零零星星做过几次关于他的梦。有的梦里他还在百花,有的梦里就销声匿迹,还有的梦里一丝不挂地站在自己面前关键部位都不带打马赛克的。醒来总有地方是湿的。不是床单就是眼眶。
梦见他眉眼低垂,梦见他朱唇轻启,梦见他含笑走来,梦见他挥手离去。大部分的梦境里他都在笑,也只有他能将笑靥演绎出千姿百态来。时而莞尔时而狡黠,时而恣意时而憨然。
梦见他走过来拥抱自己,说百花是个好地方。
也不是不明白。
百花要有那个人,才是个好地方。就好像失了日光就整个黯然失色的整个星球。
我又何尝不是。
捌是捌。
赛季末大扫除的时候于锋诧异邹远要处理掉许许多多的杂物。视线触及一把旧雨伞,于锋见了有些欲言又止,问他一定得扔么?他觉得纳闷,说坏了,伞骨断了修不好。于锋撇撇嘴似乎不太乐意,手一伸,“那你送我吧?”
邹远用眼神表达了疑问后于锋不好意思地低头挠挠脑袋,这是我来百花那天,你给我打的那把伞。
他一直都记得。记得绵绵细雨中有个白皙得有些病态的少年,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悲喜,撑着一把小红伞朝自己走过来,融化了他初到异乡的孤独。少年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味,他对初来乍到的狂剑说,百花是个好地方,你会喜欢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邹远也不好拒绝,只是偷偷红了脸说那随你处置。
伞其实坏了好些日子,有一次暴雨断了的伞骨在邹远眉毛尾端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血倒是没流多少,就是留了一道不太明显的疤。即便如此邹远也一直没舍得扔。张佳乐留下的东西他都舍不得扔。
自己喜欢的人也曾撑着这把伞,朝自己扬扬手说小远过来。曾半强迫自己挽着他的手说这样靠得近才不会淋湿。伞面着实太小等到达目的地两个人都挺狼狈。张佳乐那天穿了件呢外套,雨滴落在衣服上一时没渗进去,像是落了一身的星辰,闪闪发光。
张佳乐拍拍肩膀甩甩辫子,回头发现溅了邹远一脸水,就挺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露出一口白牙。
东西可以扔,回忆怎么处置。
玖是玖
十二赛季的时候百花终于拿了一回冠军,于锋失态地将自己抱起原地转了三圈,落地的时候着实有些发懵。突然就想起早些年曾经期盼过的那些事儿——有了能在下场时互相拥抱的人,有了能在漫漫长夜中畅谈理想的人,有了能站在身边一起举起奖杯的人,可那个人,竟然不是你。
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抑制身体不住的颤抖,紧咬下唇鼓膜深处嗡嗡作响,怎么才能阻止内心汹涌巨浪。骇然的波涛几乎要掀翻表面的平静。队友们都认定这必然是喜极而泣,将他围在中间紧紧拥抱,像是抽走了供他存活的最后一丝氧气——可你在哪里。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百花的主场,靠在墙边拨通了背得犹如自己技能CD般滚瓜烂熟的号码。
十一赛季结束的时候张佳乐退了役。他的职业生涯中最后还是没能捧得一座冠军奖杯。第二次退役与其说是心灰意冷,不如说是力不从心。离开联盟的时候状态已经下滑得相当厉害。有人分析怕是在百花当拼命三郎的那几年埋下的祸根。
张佳乐见了邹远显得也挺高兴,问张队最近如何,答曰闲云野鹤般的生活简直乐不思蜀嘿嘿嘿。还冒出两句成语。
张队我们拿冠军了。于锋挺好的没给落花狼藉丢脸。你知道吗老李退休了。儿子生了娃回家带孙子去了。临走托我再见着你跟你问声好。楚辰处了个对象。队里天天哭着喊着要烧他。张队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
喋喋不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自己都觉得烦。对方表情却一直淡淡的,不着痕迹地挂着一抹浅笑低头一直搅拌着咖啡。说到最后张佳乐的手机响了,便把“喜欢你”三个字硬生生掐了回去。纤白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张佳乐没把他当外人,当着面就接了起来。
“嗯。跟小远在一起。你要来吗?哦那行,你忙你的。晚上早点回来。”
邹远没瞧着联系人的名字,只瞥见了挂断后的手机桌面。繁花血景的两位主角靠在一起,亲密得好似同一梗下挂着的两颗樱桃。
“大孙说让我替他说声恭喜。”
拾却不是拾。
拖着步子回到百花的时候于锋都快急疯了。见他回来却只是松了一口气。很感谢这个直率的人此时此刻却什么都没有问,但不是经常有这种桥段吗?不问的话反而觉得自己欠对方一个解释。于是邹远组织了一下语言,艰难地开口说,我就想亲口告诉他,得了冠军我最想第一个告诉他。我有那么多个愿望,我想和他拿冠军,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想他能获得幸福……他怎么这么自私只实现最后一个呢?
于锋拉过他就往自己怀里带。邹远没抵触,大约人在脆弱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侵入进来。脑袋埋在于锋肩窝里嗅了嗅,都是熟悉的衣物柔顺剂的味道。
“都可以实现的。”温柔的狂剑先生顺了顺他的头发,声线低沉仿佛撒了一地的月光。“如果你愿意尝试把‘他’换成‘你’的话,你就已经实现了。“
有些人的存在便是如此。他不起眼,不会发光,也没有温度,当太阳当道的时候他做再多都没有用。但他一直都在,就好像白日出没的月球,总是能给予你最恰到好处的陪伴。
你看到他了吗?
【END】
写在后面:
篇名是苏打绿的歌名。不过内容和歌词没关系。
黑暗无边和你并肩这句是《小时代2.0》的宣传语。
没有其他需要标出处的句子了大概。
你们忘了我专注BE一百年这件事了吗?
其实写得挺痛苦。暗恋却不得的故事因为现实中太屡见不鲜了反而不太好下手。本以为没了嘲讽的乐远起码能写个小清新矫情一下大家最后选了苦恋大概跟构思的时候窝刚好心情跟一坨翔一样有关……
这坨翔顺便开启了我一个猫系男的脑洞我要写篇文告诫大家:
珍惜生命远离猫系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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