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双鬼不是CP这篇双鬼不是CP这篇双鬼不是CP【重要事情说三遍】
·我是来投喂 @书记官的羊蝎子 的!
软鸡太太看在我如此勤奋特地来锄个草的份上记得给我留一本!
·设定沿用《鬼牡丹》,那是个轩乐/孙策,因此双鬼他们……不能爱【对不起
@雀航 圈圈小雀儿←这个人说会有乐策哦哦哦哦哦
·吃我冷门安利附上前文链接,设定比较复杂食前文会比较好懂。
1.3.5.7.8.前传,番外by初橒,2.4.6.后传by雀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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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羽策觉着有人直勾勾地瞧他,这半月里已经十来回了。
他跟着乐工师傅上春风楼里开工,起先也就是摇摇响铃的差事,最近师傅诱着他学了点琵琶——他本是不依的,嫌女子气了。可老乐工年迈了又后继无人,为着报恩最后还是应下来。躲在莺歌燕舞后头咿咿呀呀拨上几曲。
那年他也不过十来岁,别家的孩儿对世间的新鲜劲儿都没过去,他却少年老成。一回两回的都不为所动,他也自知这般年纪在这场合确是不合时宜的难免吸人眼球。可次数多了依旧不自在,他朝那方向瞥了一眼,竟是个和他相仿的少年郎,盯着他不说话只是笑。在那个时下,十来岁的宾客竟比十来岁的乐工更为稀奇。吴羽策被他笑得毛了,收了戏琴都来不及顾,便奔下台质问:你瞧什么?
“你呀。”
他涨红了脸却故作镇定:“瞧我作什么?”
“你好看呀。”说罢少年也搔了搔脸颊,“不给瞧?”
“从小就爱耍流氓。”吴羽策总结陈词。李迅带着虚空一众瞎起哄,李轩只得求饶:“阿策……给我留点面子。十五年前的事儿了,亏得你还记得。”
“十五年……”他没在数,可自有人掰着指头算。也不知谁记得更深。
小盖口无遮拦地问那之后如何走上这一行。李轩就打着马虎眼:当时如何能想到这么多事,不过都是船到桥头。
吴羽策看看李轩,他正被李迅央着再多说些,他不肯,李迅便激他:“大当家十多岁就浸淫风月,末了还把人春风楼的当家花魁偷了来当压寨夫人,当真好本事!”
虚空向来没大没小,一桌人都围着等着听他辩驳,只见他佯装愠怒,只否认了一句“我和阿策不是你们想的那般”便再没了下文。
那是哪般呢?吴羽策也想不明白,也不敢问。他和李轩会做上这般勾当,走到这般田地,全都要赖他一时被父仇家恨冲昏了头脑。李轩没有半句怨怼陪了他十五个年头,人生里最好的十五年,不是那般又能是哪般呢?他翻个身又觉得自己想不明白也没资格就要李轩比他明白。也怕搞明白了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糊里糊涂地觉得不明白也挺好的。
李轩在吴羽策房前踟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消了敲门的念头往自己房里走。他家里原本在长安街头做药草买卖,爹娘都是识草辨药的行家,在洛阳城里算是小有名气。他打小顽皮,爹爹便送他在铺面隔壁那间武馆学剑,望能收收他的性子,盼的是他能继承了这生意虽小,却传了三代的铺子,不求富贵但求生活安稳无虞。这些话他从未同吴羽策说过,怕他多想。他知他顶顶看不得别人自以为是的同情,李轩就骗他“都是自愿”。时间长了,他也分不清楚骗的是吴羽策,还是自己。
哪有人自愿活在刀尖儿上的,不过是自愿留在他身边罢了。
李轩学剑算不得刻苦,凭着一点儿天资和小聪明倒也讨人喜欢。武馆的先生功夫是一绝,无奈沉迷男色,终日不思归。那日李轩是来寻他回去的,却偏偏见着了吴羽策。原本上春风楼来寻先生这活该是学徒轮流,从此却被他一人揽了下来。十一岁的李轩哪里懂什么情爱,不过是好看的东西,总忍不住多看几眼而已。
如此一来一往便算是熟识了,吴羽策随老乐工住在偏巷,没钱上学堂自然也没什么同龄的玩伴。师傅总担心他性子太孤僻了也乐得见到他交新朋友。时常叫他下了工去武馆找李轩,也叫李轩别再去那胭脂地儿,上家里来坐坐。他每次来总会带些新鲜玩意儿,叫蝈蝈或是草蚱蜢,有一回带了只猫崽子,通体毛发黑亮,四爪踏雪。说是家里母猫落的子,看着像阿策,就带来给他耍耍。
吴羽策十四岁的时候师傅积劳成疾患了重病,没能熬过那个冬天。他那时琵琶已十分纯熟,在春风楼里却还领不着正式的工钱,靠宾客的打赏贴补些家用。生日时还给师傅奏过两曲逗得老人眉开眼笑,翌日却要他为他办丧。李轩看在眼里,哽着喉咙问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吗,吴羽策却清清冷冷地:不用。
他陪他去春风楼预支工钱,想给师傅买块坟。可世道如何能像他们想的那般春暖花开,帐房盯着吴羽策来回打量了一番,放了话:没了师傅能留你在这继续开工都已经是恩赐,不过是个乐工,还想预支工钱?
可不日他却真给师傅办了场风风光光的葬礼。李轩追问他钱哪来的,他闭口不谈。后来他才知道,吴羽策将自己卖给了春风楼,管事的妈妈看中他的容姿,却又碍着他年纪小,差他做了下倌人,给当时的花魁奏乐伴舞。
他帮不了他,也无法对他的选择指手画脚。那个岁数的少年,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会走上这条路。
入了春风楼便有了置屋,这与东倭的艺妓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门是随意出不得的。李轩要见吴羽策就只得花销。起初劝他不要来,这不是他该进出的地方,李轩却阳奉阴违,夜里又跑到他楼下隔着窗户叫他。下倌人那时是住院子里的,他俩还能趁着夜色说一会小话,不多时吴羽策搬至了楼上,再后来,他也不住沿街的屋了。李轩才知道他竟成了远近闻名的花魁。
这一年李轩家里给他行了冠礼,他奔去与吴羽策说,撒了一大把银子。他可有些时日没见着他了,眉眼里少了些戾气多了分媚态。其实他也懵懵懂懂地不明白冠礼究竟意味着什么,只听吴羽策不咸不淡地道,行了冠礼你便能娶妻了。李轩兴奋地问,那阿策什么时候能行礼?
男子行冠礼倒是不规定时候的,十五至二十的男子若是爹娘有那个心便可安排,可到了二十再没那个心也是要行的。他问这一句是无心,却不想戳到了痛处。
吴羽策抬了抬眸子:“这儿没有人行礼。”在李轩的一再追问下他不无戚楚地说,“没有人可以娶妻。”
他没有告诉李轩他已应了妈妈的规矩。
千辛万苦养了棵摇钱树,到了时候是该有人花钱替他梳拢的。和青楼女子没什么两样,这儿的人信那“一通百通,财源滚滚”的理儿。做个青灯,陪来客唱个曲儿不过是掐些细碎银子,待曲终人散谁都落不着好。吴羽策知道自己终有这么一天,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早已由得妈妈作主。
十七岁时他本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未曾想这一夜会成为这一生的转机。
翌日户部尚书大人神秘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妈妈觉得奇怪,跑来问他:昨天还在你房里过夜,早上人呢?
梳拢是暗中安排的,朝廷命官来寻欢作乐如何能明目张胆。因此春风楼里没漏消息,来人也没带随从。吴羽策扶着腰低声诌:“昨夜半途有人来报,许是有什么急事,匆匆回去了。”
妈妈觉得事有蹊跷,可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或仗着官差也查不到这儿,也没过多追问,毕竟这花魁平日里除却自恃清高了些还算是听话老实的。殊不知吴羽策此时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那是幼时起便连谎都未曾诌过的人,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哪能淡定如斯,不过都是被那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沉稳盖过去了。
可他又是无法自持的。十七岁的少年憋不住这般天大的秘密,亟需谁来替他分担罪责的重量,因此他偷偷跑去了武馆告诉了李轩。李轩先是震惊,后转为震怒,“你不要命啦?!竟敢绑钦差?!”
他是没见过他生过气,像是急起来要咬人的兔子。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若不是嫌春风楼里不好收拾,我早已取他狗命。”
李轩蹙眉,以为阿策被人占了便宜,心疼又小心地问:他怎么你了?
“他逼圣上下旨西遣,害死了父王。”
吴王府的事儿在当时也算是轰动一时,他是有所耳闻的,可那时他不过是个七八岁的毛孩子,皇宫里的事儿都和听故事没什么分别。只知道吴王贵为亲王,为官贤明为人耿直,甚受百姓爱戴,后传鸾殿里当面得罪了太师,便被那厮羽下参了一本。再加之小人在圣上躬前扇耳旁风,竟遣这精通诗画学富五车的儒雅王爷率兵出征,一去便再也没能回来。
吴羽策的娘亲过世得早,两个姐姐早已婚配离了皇城,他当时还年幼,好好一个吴王府一时竟没了当家作主的人,风一吹便散了。无人管他死活,那老乐工也算在王府供职多时,看不下眼才将他捡了去。
这是李轩头一回听吴羽策提起他的爹娘,脑袋里却嗡地炸开了。他万万没想到竹马之谊的吴羽策竟然是皇门之后,更惊异于他身上背着的血债,竟若无其事地瞒了这么多年。一边惭愧于自己的迟钝与一无所知,一边又懊恼于他的刻意疏远与隐瞒。
可在内心的某处,居然欣喜于此刻的知无不言。
于是他握紧了拳问:“你想怎么做?”
吴羽策定定地看着他:“我要他偿命。”
他们都知道此人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若彼刻放过了他,势必此生都不能放过自己。
很多年后,当他们的手指沾满鲜血,取人首级日渐麻木,北邙虚空斩佞救国声名鹊起的时候,吴羽策依然觉得那个夜晚是他永远的梦魇,是他亲手,将他在这世上仅剩的依靠,一步一步拖进了深渊。
那懵懂而青涩的少年仿佛总是一夜长大,在他们俩一起犯下命案的那个黑夜里,李轩看起来有些陌生了。眉宇间再没有春风和煦的笑,反倒带着决绝的肃杀。他依旧唤他阿策,说的却是——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吴羽策在凌晨时分醒来,出了一身薄汗,坐起身来发了一会怔,便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想起贤明慈爱的父王,又想起妖冶温婉的娘亲,想起视他如己出的师傅,又想起与他生死相随的李轩。不禁有些恍惚。
李轩来敲他的门,说要下山买些药材,顺便替迅儿他们带些零嘴,问他要不要一块儿去。他这才梳洗一番跟他出了门。
他们依旧还是要乔装。倒不是怕官衙,只是李轩家的铺子就在城里,街坊邻里都识得他一张爱调皮捣蛋的面孔,这么些年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家里得了他的消息要伤心。他是个孝顺孩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好连累了爹娘。这会儿却在拐角的布庄那见着了他娘亲。
李轩站在街角盯着背影看了一会,也不做声,过来拉吴羽策的袖子:“走了走了。”
“后悔了?”
这一问藏在他心里有些年数了。他想问李轩这一路走来是否曾经后悔过,可嫌矫情又没敢问。他觉得李轩值得更好的,若是没有遇见他,能收获截然不同的人生,享受平凡人的幸福。此刻他的爹娘恐怕都能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
“挺后悔的。”李轩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后悔怎么没能早些认识你,便能令你少受些苦。”他攥了攥吴羽策的掌心,一手环着一油纸袋的零嘴。
“走吧,回去了。”
多好。
他们已然回不到过去,可他们依旧有回得去的地方。
【鬼牡丹·双鬼前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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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的番外……会有的。等完善了大孙的设定……说不定双花也会有的。
(对我们就是连孙哲平是个啥子都还没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