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粉福利说好的先更叶乐。
主叶乐,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周身未散尽的清淡香气让张佳乐蹙了蹙眉。
“抱歉,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把你绑来。”喻文州组织着措辞,“希望你理解,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想横生枝节。我想你大概也需要睡个安稳觉。”
他开车后没多久便睡着了,也没问去哪。那颗心悬在那太久了一下子被告知可以放下了难免有些松懈。浅眠里断断续续地做了几个梦,都是他和叶修在警校时候的片段。因此醒来时候还有些恍惚。窗外的晨雾太浓,观察不出个所以然来。几步的能见度内依稀能分辨出不远处的便利店,应该是个加油站。他掏出手机来定位,不出意料的无服务。
说绑架有些言重了,毕竟他是自愿上的车。可要说起事实,又好像和绑架没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喻文州甚至还给他用了催眠药。他琢磨了一会对方的意图,不一会儿又败下阵来。他和这些弯弯肠子的人实在相处不来,懒得猜,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喻文州不会害他,便脖子往靠背上一仰:“能当扯平了吗,我也不喜欢欠人情。”
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喻文州的表情有些古怪。“看来你和我想的也不太一样。”
“是吗?”张佳乐苦笑,“那你想象中我该是什么样?”
本以为你会大发雷霆的。喻文州心想。叶修说他依旧是个少年心性,要他接触的时候尽可能地打直球,不要给他来那些弯弯绕绕的,触了逆鳞反倒不好收场。他都记着,只是喻文州习惯了虚与委蛇,突然要他打直球他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见张佳乐也不真的生气,反倒对他刮目相看起来。少年终究也是要长大的。
“饿了吧?我去买点吃的。”喻文州顾左右而言他,兜起风衣的帽子,下车的时候漏进点晨间的寒气,冻得张佳乐直搓胳膊。关门前被喻文州瞅见了,就又是一句客套的“抱歉”。
“也不用这么见外吧。”张佳乐受不了他这一套。“我们都是一路的。”
“一路的。”喻文州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地顿了一顿,才又摆出他外交般的笑容来,“也不见得吧。”
他去了很久,张佳乐在焦灼的等待时间里用贪吃蛇大作战将手机电量成功耗至3%,放下手机幡然醒悟原来它真的只是个单机游戏,自己一直在和并不存在的对手咬着牙较劲,甚至会因为爬至顶端成绩斐然而沾沾自喜。像极了现在的自己。
挺蠢的。
他从反光镜里窥见喻文州低着头提着塑料袋回来,张佳乐又揣摩起他那句“不见得”,不知怎地竟有些心悸,不知所措地很。
怎么就跟来了呢。
“我果然还是挺蠢的。”
上车的人闻言一愣,也没急着摘下帽子,先从袋子里掏出一罐热饮,侧身朝他晃了两下。
张佳乐接过后捂在手心里。仿佛自暴自弃一般:“警校那会儿老叶就说过我,说我特别没有眼力见儿,总是太容易轻信别人,还好他和我是一路人,要不是一路的就分分钟把我卖到山沟沟里给人家当童养媳。”
“挺好笑的吧,我当时也傻,口没遮拦的,就说不是一路的怎么了?不是一路的我就走到你那条道上去不就完了吗?”
“他吃了个大鳖,一时都说不出话来。那可是叶修唉,那个表情我应该拍下来给他做个小黑图,能流芳百世。”
“有回他打火机没油了,怂恿我上教官那给他偷,为了这事儿我吃了个处分,第二年就没能保送进刑侦,毕业了分配去地方做巡警。就这茬他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在刑侦一直向上头举荐,过了两年我才破格回了巢里,不得已和他做的搭档。”
“不能供出他来。他可是全校瞩目的全能镜鉴,不能有这样的污点的。和他搭档我还嘴硬,说巡警挺好的干嘛非得要他举荐,他气急败坏地跟我说,‘不是你非要跟我走一条道的吗?’”
“当时我还想呢,原来叶修也有害怕的时候,他怕我跟他走的不是一条道,跟我当不成一路人。那时候我才懵懵懂懂地觉得,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我是不是已经没机会了啊?”
“唔?”热饮架在嘴边,囫囵吞枣地发出一个音节。
“无论你和他是不是一路的,我其实都已经无所谓了。他比我聪明得多,没那么容易看走眼的。可你说他一时半会回不来我还是有点难过。”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这句话自从他失踪到现在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我当然知道大局为重,他也从没答应过我什么。可都到这个份上了他都不肯来见我一面,那我张佳乐在他心里到底算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么多年岂不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吗?那我也太蠢了吧!”
他愤慨完了还是有些落寞:“到时候他如果没能回来,我是不是也就没机会告诉他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和他走到一条道上去的。我也还是很喜欢他的。”
“你刚刚说你有喜欢的人对吧,记得要告诉他啊。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再没机会了唉。”
驾驶座上的人一言不发地听完了他一整段愚痴,默默地拉下风衣的兜帽,伸出手用拇指抹了抹对方的下眼眶,在他诧异,震惊,羞怯的眼神转变为暴怒之前,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抢先说:“那是挺蠢的。”
是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那个声音。
【TBC】
难得重逢,可劲儿煽个情。
缘更文,别催别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