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个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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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便利店的时候倒是没想到黄少天也在,对方熟稔地站起来抬手招呼他,“文州文州,这边。”
黄少天还是老样子,叫他的名字一定要连叫上两遍,像是在凑命题作文的字数,又像是在对什么神秘的暗号——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我是黄河,之类之类的。
他右边脸颊上贴着一块胶布,胶布有点小,还有些擦伤露在外头。都说伤痕让一个男人看起来有故事,可放黄少天身上怎么看怎么像小朋友跌了跤一般,和“故事”丝毫挂不上钩。
老样子是好的,再好不过了。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和叶修交换一个眼神,对面就勾起一个浅笑,心领神会地接过他的风衣外套。黄少天啧了一声,“真没必要,你和文州的身形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而且大夏天的,穿这种外套才更不打自招吧。此地无银三百两。”
“马上就入秋了。”喻文州不置可否。
叶修把拉链收到下巴:“也就你觉得不像。”
不就晃点两台摄像头吗,至于吗。意见没被采纳的黄少天有点烦躁。他也不太明白他到底在烦躁点什么,烦躁这两个心脏的小心翼翼,烦躁大半夜被叫出来当鹊桥相会的车夫,还是烦躁叶修点穿他们之间的默契。他挠了挠后脑勺,又坐回去把下巴搁在易拉罐上思考人生。
喻文州挨着他坐下来,他还不太适应他们之间这份突如其来的沉默。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脑袋一抬一抬,声音压在上颌骨吃力的咬合里,闷闷的。说完又发现自己好像赌气得太明显,又补充道,“老叶的驾照是偷了他弟弟的,之前违章给吊销了,我一会还得送他回去。”
“哦。”喻文州摸摸鼻子,“原来不是因为想见我。”
他又不是傻子,黄少天的刻意疏离他还是感觉得出来的。可他的演技也未免太差,进门时候那两声“文州”分明唤得雀跃,难道不是依旧亲近的证据。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听了他的调戏明显一僵,随即全身戒备露出警惕的眼神——的样子。
啊,这种玩笑以后不能随便开了啊。喻文州开始反思是不是离开蓝雨太久了反倒失去了某些人心里那个特殊的位置,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随即听到黄少天干巴巴地开口:
“我……当然想见你,你都不想想你多久没有回来过了。”
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黄少天收紧力道捏了捏手里的易拉罐,空罐子变形发出的声响在夜里格外响亮,反倒衬得气氛尴尬。他心虚地咽了口唾沫,喉结就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么一回想起来,和文州也有大半年没见过了。他好像瘦了一点,也憔悴了一点。在人前他背都挺得很直的,但是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好像习惯了松掉力气。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休闲衬衫,不那么挺括的棉麻质地把瘦削身板的棱角全都藏起来,看起来不设防,显得柔软。黄少天的视线停在他的肩膀,发现他可能这半年里去健过身了,没了以前病怏怏的样子,转而又觉得自己其实也是很了解喻文州的,心虚的内疚就褪去三分。
生硬的回复像是亡羊补牢。喻文州勉强自己扬了扬嘴角,撒谎用不着这么用力的。
“听说蓝雨捡了只猫?”
“啊谁跟你说的?”黄少天像是被瞬间转换的话题救回一条命似的松了口气,“春天时候小卢捡的,小橘猫。刚来时候骨瘦如柴的,现在已经胖得走不动路了。景熙他们太讲究了,非得给它吃进口猫粮,明明自己天天晚上在那吃方便面。”
“公的母的?”
“说到这个,”突然眉飞色舞起来,“文州你猜猜?”
喻文州噗嗤笑出来,“瞧把你们出息的,已经把对姑娘的渴求都寄托在小母猫上了吗?”
“靠!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这个人什么都写在脸上。这也曾是他最招喻文州喜欢的地方。他的欢欣,悲伤,窃喜,失落全部都逃不过喻文州的眼睛。黄少天曾说如果有人类观察这门学科的话,喻文州可能已经获得博士后学位。
哪里有这么夸张啊,不过是“黄少天观察”这个课题一不小心得了满分而已。
“它还没有名字呢,暂时我们就叫它喵喵。我们都觉得应该要等你回来给它起。”
“小卢捡的,让他起就好了吧。”
“小卢说要弥补你不在的遗憾,叫它索克萨尔。”
“……我会慎重考虑一下的。”
“啊还有一件事。”黄少天掏了掏牛仔裤的屁股口袋,“这个,你帮我物归原主吧,特搜科我记得也归你们管。”
“警员证?”
“上礼拜出任务的时候捡的。小帅哥正好帮我打了个掩护,我顺水还个人情。你也别太刻意,当是失物招领就成,让张佳乐转交也行。不过别交到上面啊,丢了警员证是要吃处分的。”
掩护。喻文州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脸上的伤应该就是那时候弄的。以夜雨的身手来说太不应该了,对方的人数可能超过了预计。特搜科刚好也在现场,刚好认出夜雨来给他打了掩护,又刚好把警员证掉在现场。
一切会不会过于巧合了?这么明显的巧合,少天会看不出来?那么就是他故意要咬钩,或者索性就是……
黄少天被他看得有点方:“干、干嘛?”
“没什么。就是发现我好像本来也没有西瓜,突然觉得芝麻也挺好的。”
“哈?什么西瓜什么芝麻?你在说什么?猫的名字吗?那我投西瓜一票。芝麻是什么鬼,听起来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好像我们不给它饭吃似的。”
“行吧,那就这么定了。”喻文州讳如莫深地笑笑,把警员证收进口袋,“替我向西瓜问好。”
【TBC】
本质是叶乐,但是我自带火锅调料什么都想玩一玩。
西瓜的真身可以随便猜一猜。
这文没有什么CP观,你们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