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章没有叶乐,警察paro
前文翻合集。
背景:方→王→喻→黄→周,不定期不定量刷。
一点设定:
刑一=霸图,
特搜=轮回,
打着侦探社幌子的机动=蓝雨,蓝雨算是自起炉灶,不挂编制。
人事监察=微草,文州是编外
器械&鉴证=雷霆,写到过一笔,解释一下,以后可能还会说。
精神鉴定科=奶
不知道这么说清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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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事情还得从大半年前说起。
“文州文州我和你说,”黄少天的声音经过几重过滤加工听起来既失真又熟悉。带着点久违的亲热,在这个昏昏欲睡的午后将他温柔包裹。
喻文州心不在焉地捏着手机,另一手指腹轻轻敲着桌板。他鲜有心不在焉的时候,在这幢楼里,对谁他都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因而在临近下班接到少天的电话时一下子松了神经有些犯困。
“你在听吗?小卢说晚上想吃火锅,老鬼就差遣我出来买材料啦,你要不要回来吃饭?我买了好多燕饺和鱼丸,都是你爱吃的。”还没等喻文州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你都好久没回来啦,阿远和景熙都快闹翻天啦,你知道吗他们居然怂恿小卢在我的盒饭里放炸秋葵!你说他们是不是皮痒了?!你快来治治啊,文州……我……我是说大家!大家都想你了!”
喻文州嘴角弯了弯,说到蓝雨他总是莫名安心。浮萍终能系根,浪子总有归处。他抿了抿唇,说:“今天除夕,应该能早走。你在哪呢?我来找你。”
“嘿嘿,你打开窗户看看。”
居然跑到这里来,你胆子也真够大的。
是想这么说,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黄少天站在偌大的广场中央,屁股挨着抽干了水的喷水池边缘。手里提着一大个购物袋,远远看见他探出头来,就挺起身板用力地挥舞手臂。鼻尖好似冻得红红的,发丝的边缘被冬日的暖阳虚化了,留下毛茸茸的一团,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喻文州就这么看着他,心里泛起酸软。
黄少天从来就不乏人喜欢。他想。和他们这些死气沉沉终日在阴暗处勾心斗角的人相比,他显得太光明磊落而天真活泛了,太容易就吸了别人的眼珠子——这一点和张佳乐有点像,可又不太一样。张佳乐濯清涟,而他的少天已然满身污泥了。
挂掉电话的那一瞬,一条新讯息提示弹了出来。
王杰希:今晚,别忘了。
还贴心地附上了一个定位。
喻文州眨了眨眼睛,等待屏幕自动暗了下去。
锅沸腾到第二次,黄少天盯着那震动的手机,心里默默过了一遍欢乐颂的彩铃,随即沉寂下去变成第五个未接来电。有些按捺不住地问:真不接啊?说不定找你有急事呢?
喻文州倒是云淡风轻:“大过年的不谈工作。我们吃顿安生的。”随即给小卢夹了个包心贡丸。
得了粮的卢瀚文一脸愁苦,文州哥哥,你知道我从来不吃包心的……
黄少天一筷子往小卢脑袋上招呼,有得吃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怪不得不长个!一边说一边余光望见喻文州把锅里撇下的沫盛到自己碗里端起来就要喝。
……
“有心事啊?”刷碗的时候他试探性地问:“不高兴我跑来局里找你?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了嘛。”
见他摇头又问,“工作不顺利?老叶那边的事儿?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顶不住了尽管开口啊。”
喻文州默不作声,黄少天突然恍然大悟:“和老王吵架了?”
在对方愣神的工夫里他就着洗洁精的泡沫一拍文州的后腰:“哎哟我以为多大点事呢,那什么,床头吵架床尾和,小吵怡情大吵容易伤身,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啊那他是不是跨年有安排了?你怎么也不先告诉我,我这不成了坏事儿了吗?”
喻文州也不打断他,听完他这连珠炮似的一整段,若有所思地问:“少天以为,我和王监察长是什么关系?”
黄少天关了水龙头,站直了一本正经地回答:“报告喻副监察长,我以为你和王监察长是心心相印,两情相悦,天上的比翼鸟,地上的连理枝……”黄少天留意着喻文州的脸色,声音越来越轻,“怎么……我说错话了?”
远处传来烟花升空的爆破声,能从厨房的侧窗窥见一隅。紫色和黄色相间,消散后化作灰色的烟,在夜空中迅速向远方飘散,须臾片刻的光照亮了喻文州垂着眼睑颓然的半边脸。
“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知道这样的误会并不能怪少天。王杰希对自己那点心思就差没摆到台面上了,这事儿跟警政楼的保洁阿姨多聊两句就能八出来,黄少天那么机敏的人,又哪里能瞒过他的眼睛。
黄少天本能地觉得不好,心里已经拉起了警报,但嘴巴却比脑子转得要快,非要孤注一掷地打破砂锅:为什么呀?我觉得你和老王挺般配的。
“嗯。”喻文州把手擦干,装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来——这大概是他最擅长的了:“可能是不想让人觉得我在潜规则上位吧。”
收拾完碗筷黄少天被小卢拉着一块去放烟花,把小朋友新买的羽绒服烫了一个洞,可回来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前半夜所有人还挤在沙发上听黄少天激情吐槽春晚,后半夜就都东倒西歪瘫作一团。喻文州看着这一房间的人觉得好笑,但也打心眼里觉得踏实。这大概就是他一直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眼前已经足够好了,实在不忍心破坏。
他一个个把他们拍起来回房去睡,剩下一个原本蜷在角落的黄少天,旁边没了人一下睡成了四仰八叉。刚想叫他起来,就听魏琛揉着眼睛压低了声音:“暗中跟特搜的案子,好几天没合眼了。就让他睡这吧。”
喻文州点点头,去拿了床被子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按了几下遥控器,都觉得索然无味,索性关掉换个清净。
他蹲下来凑近黄少天的睡颜:微张着嘴,睫毛轻颤,像个孩子似的掌心里紧攥着被角。看着看着笑意就又爬了上来。突然有了亲吻他的冲动——他知道这很俗套,但他无法忍耐。他可以骗过所有人,唯独没有办法骗过自己。
眼前明明已经足够好了,但我居然,还是不满足。
为什么呀?
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人。
所以有些剧本我不能接,有些戏我不能演。
这个吻像极了羽毛,轻柔得不像话。仿佛多用一分力道就会给对方上一道枷锁,而黄少天是他最不愿意禁锢的对象。
这又是在做什么呢。喻文州自嘲地退开,却对上一双锐利而清明的眸子。眸子里有震惊,有诧异,有彷徨,有无措。但最伤人的还不是神色——黄少天没有推开他,他整个人向后一缩,猛地撞上了沙发椅背,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交叉在了颚前——一个十足的防御架势,仿佛他是什么豺狼猛兽,仿佛喻文州会伤害他。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都回不去了吧。
【TBC】
△修改了一下章节,把方王截掉汇总到11章的番外里了。